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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寒青色的大廳迴盪著寂寥的氣息,即使周圍滿繞著吵雜而細碎如私語的聲響,他也不認為這會使寒冰大廳因此熱鬧起來,或是甚至因此而感到溫暖。

  半圓型的藍色空間內飾滿了符文,與天花板過於明亮的寒光相比,地上那些以四肢爬行的屍體顯然骯髒許多,甚至污衊了這個廳堂應有的美感。他們帶著焦臭與發黑的纖瘦身體,在這裡迅速的移動著,並不時以纏滿繃帶的雙眼瞥向他,像是對陌生的客人感到好奇或警戒。

  他不在意的繼續前進──現在的他或許連這些魂屍都還不如,但他很快便會證明自己的價值。


  大廳的中央有一道通往高臺的階梯,而在階梯的兩側各站著一排士兵。與其說是士兵,不如說是僕役來得更為恰當,他們戴著簡陋的盔甲(有的甚至只披了塊破布),以腐爛而畸形的身體歪歪扭扭的晃動著。
  從那些茫然的雙眼中,看的出來這些靈魂只能勉強讓這些屍體維持站姿,他們說不定連移動的力氣也沒有。但食屍鬼們噁心的模樣顯然俱備了威嚇效果,一想到自己也曾經和他們作戰,而現在必須無時無刻的與他們對望……他難得的感到一絲厭惡而皺起眉頭。


  「你在重生後擁有你的意志,卻還是回來了。」聲音彷彿從廳內四處碰撞、直直穿入他的靈魂,那是比言語還要難以讓人抗拒,打從心底無法迴避的聲音。「你正好取代了上一個離開的死亡騎士,但我要怎麼相信你,是真的想要加入天譴軍,還是意圖不軌?」


  死亡騎士在階梯前單膝跪下,他並沒有抬頭窺視聲音的主人長像為何,因為他知道自己除了跪下之外,其餘的動作都只會被視為背叛。
  沒錯,他太熟悉這樣的模式,太瞭解那些高傲君王的習慣,所以他毫不猶豫的跪下。

  血紅色的金屬鎧甲因碰撞而發出厚重的碰撞聲,隸屬於上一個城市的軍袍還在胸前掛著,但已破碎不堪,幾乎無法辨認圖案的模樣。他將武器輕輕放在地板上,那是一把華麗而巨大的長刀,經過多次淬火鑄造後,刀身的傷痕遠不及鋒利的程度來的多,而劍柄的地方鑲著精緻的銀色骷髏頭,血色的雙眼閃爍著幽幽紅光,讓充滿腥紅的刀身更添詭異的氣息。


  死亡騎士身前的巫妖點著頭,這個舉動值得嘉許,但還不夠。
  他的枯手輕輕一伸,許多聲音開始貫穿死亡騎士的身軀,有哭喊、有尖嘯、有低語,且沒有一個聲音會使人愉悅,他們在虛無之中尋求解脫,並且在死亡騎士的靈魂中不斷穿梭掠奪,讓他感受到無比的壓迫和痛楚。

  很痛。他幾乎感到暈厥而倒下身來,但還是堅持著維持跪姿,讓飄渺而真實的聲音不斷侵蝕他的心智,直到高座上的巫妖終於滿意了,認為眼前的死亡騎士已經承受夠多的痛苦後,才終於壓抑著喜悅般宣佈一個新軍人的到來。

  「承受這些痛苦,並讓我們看看你的實力,騎士。如果你的前來是為了尋求解脫,我只會給你更多的折磨與枷鎖,直到你終於心甘情願的為巫妖王獻力──你的死曾經由我們給予,但別忘了我們同時也賜給你新生!」

  死亡騎士的頭沒有抬起,但那最後兩句話,使他的心被狠狠刺了一針。
  不自主的,他開始感覺自己漸漸充滿了力量,即使他再怎麼不願意,也無法停止那過於充沛的能量灌入身軀,那些能力好像不是自己的,活躍的情緒也不像是自己曾經擁有過的。死亡騎士很想高喊,透過聲音將自己的能量宣洩出來,他此刻才真正屬於死亡騎士,屬於天繾軍團。但他也開始不再屬於自己。

  一思及此,他再也無法控制的發出吼叫,湧出的能量與大廳內的符文互相呼應,使湛藍的光芒更加炫耀。當巫妖賜予的能量源源不絕的灌入死亡騎士時,他感到自己的意志也正被剝奪,一切的痛苦和回憶都從他身上開始遠離,此刻的他只想著該如何將這些力量宣洩,例如說,立刻拔起自己的刀去殺了眼前的巫妖、或是瘋狂的去啃食血肉、或是狠狠的折磨一個人……


  「對你我而言,這是好的開始。」巫妖滿意的撇起嘴角,他終於放鬆似的笑了笑,只是那尖銳的笑意讓死亡騎士再次感到痛楚。那痛楚並不是巫妖的笑聲所致,而是他腦海裡閃過一些破碎的片段,甚至一個人的面孔。當那熟悉的面容深深烙印在靈魂之中時,他感到喘不過氣,甚至發狂。


  「痛苦尚未結束。」他低頭想著。「而且可能永遠不會結束……」


  北裂境的寒風從巫妖的口中吐出,將他的身子吹成了如薄冰包覆的藍。
  而一切才正要開始。




(待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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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是不是很喜歡寫天譴軍團的故事?
老實說,還好耶。

天譴軍團只是個引子,這篇之後,會分成兩條故事主線,
一個是希瓦娜斯,一個是......(噓)。

總之,這篇故事我想寫很久了,尤其看到4.0的劇透後,
我想寫希瓦娜斯的心情就更強烈了。

不過大概可以不用期待我進度很快,如果可以的話,
我希望這會是我最後一篇WOW同人Orz

大概就是這樣喔嘶030/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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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月亮熊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1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