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~貳~

「兄長,您回來了。」現在夜已更深,凱在身上披了一件裹毯,在月色下的銀髮更顯耀眼。
他倚在長廊的柱旁,微笑的看著來人,那和他相同擁有閃爍眼神的依萊魯。

「呃……你不會一直在這裡等我吧?已經很晚了耶。」依萊魯爬上欄杆的腳頓時停下,他露出像是被逮獲的窘態,乾笑回應著。
「我知道您不喜歡這裡,只是,請替那為您心力交瘁的弟弟多點體貼吧。」凱苦笑著,依萊魯這才注意到他漂亮眼眸下的黑影及血絲。
「……很抱歉,我明天絕對不會出宮的。」依萊魯蹙起眉,神情即刻嚴肅起來。

「您是說,只有明天吧。」凱無奈的笑著,將公文遞了出來。「這是我今天批改的部分,雖然有些我雖然已經批閱過,但還是必須給你看看,畢竟裡頭有十分重要的訊息。」
「好,我馬上去看……我不在的期間辛苦你了,凱。」依萊魯爽朗的笑著,輕拍凱瘦弱的肩膀。

「身為皇帝秘書,這是我該作的。」凱微微低頭,以表示對他的尊敬,倆人的笑意也更深了。

「我就是這點不得不放心你──快去睡吧,明天還要早點起來進行議會呢。」萊依魯將沉重的公文接過,轉身欲回到自己的房間。

「好的,您也早點歇息,兄長。」凱點頭,準備轉身離去。


「對了……」萊依魯突然將尾音拉長,直盯著凱的他露出冷酷微笑。「我不在的這段期間,沒有什麼人來煩你吧?」

突地停下腳步,他以狐疑的神情回望萊依魯。
「如果您依然是指某些大臣的話,當然沒有。」凱燦爛一笑,純真的神采讓人覺得不愧是皇室出身的可愛孩子。
「那就好,千萬不要被誰帶壞了,不然我可是會很苦惱的啊。」萊依魯聳聳肩,「若是在我臣中,少了你位置的話,我想要整治國家的力量又弱了一分。」

「少了你位置的話」──換句話說,是在威脅他嗎?
凱閉起眼,旋即露出溫和的笑顏。

「當然不會,親愛的兄長,這些話您不是說了很多次嗎?我會一直陪著您的。」
「謝謝你……那麼晚安了,凱。」萊依魯終於放心似的點頭,轉身離去。

「夜安。」凱微笑的目送他離去,臨走前輕柔的話語卻在萊依魯耳裡重重迴響。


「『路上小心』,兄長。」


是的,是該小心。
萊依魯冷笑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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蓋布蘭德皇帝的子嗣眾多,卻沒有一個像萊依魯那般,遭受不平等的對待。
當時的國政十分嚴謹,能夠躍升為皇帝寵愛之一的妃子,必然也在貴族女性間從中選擇,好維持最優良的血統。

所以對國王和平民女子所生的孩子──萊依魯來說,這個世界是否太不公平了呢?

可笑吧,在這樣看似嚴厲的國家下,窮者越窮,富者越是花天酒地,貧民窟也焉然形成,在陽光的照耀之下更顯淒涼可悲。
什麼時候才會有希望呢?什麼時候……自己的父親才會前來,祭拜那死去的母親呢?

起初,萊依德也和大家一樣,在用盡力氣渡日的同時仰望皇宮的方向,猶如朝聖,猶如祈禱。
但當他最重視的人在身邊一個個死去後,饑餓到可以啃食自己雙手的他才終於理解。

只想不說,只說不做,結果都是一樣的。

看著那日夜笙歌的皇宮,幼小的萊依德首次在心底浮現恨意。



──去吧,做點什麼,去得到自己該要的,去粉碎不該存在的。



握緊雙拳,他終於選擇踏上艱難的磨練路途。

而現在他終於擁有一個國家中最高的地位,但迷惘卻來了;事情太多導致他根本不知從何開始下手,以前的自己只注意周圍的朋友,有沒有吃飽穿暖,但顯然身為一個君王,所能思考的不能僅有片面。

貪官敗壞,經濟的再調整,以及其他四個大國蠢蠢欲動的侵略……
問題是隨之而來,他也更需要有力的人手,越多越好。

「偏偏腐敗的果實,俯首皆是啊……」萊依魯在公文堆間嘆息,腦海想起了同樣身為皇室的凱──那個在宮廷的腥風血雨中,唯一存活的皇子。

猶記得當萊依魯率領反叛的人民軍進攻時,凱竟是第一個表示歸順的人。
那雙聰慧的藍色目光很快吸引他的注意,因為他知道能在這樣的宮廷存活下來的人,想必都是經歷多番掙扎與犧牲。

所以他給了凱一個位子,但如今卻又使得自己在宮中的勢力岌岌可危。

好累。

「所以我才討厭王室。」他咋舌,索性躺回床上,憶著今日黃昏下的愉悅入睡。

卻擋不了風雨欲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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雖然我腦殘可是就是因為腦殘才想學戰術(認真)
可是正格的說,這對我好像也沒有助益啊Orz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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